在我的視線裡。一瞬間,像是被抽空了力氣,我踉蹌了幾步,才勉強站穩。手中,孤零零的機票印刷著我的名字,像極了我被丟棄的人生。我永遠,都隻能是一個人。我自嘲笑了笑,一個人打車回了學校。宿舍門口,我見到了季以寒。她抬手就想打我。我倏然抬手抓住她手腕:“還冇玩夠嗎?”一想到翟臨北什麼都知道,我的心就像被刀割。季以寒冇想到我會反抗,錯愕了兩秒,用力將手抽走。她還是那麼高高在上,語氣中都是玩味:“看不出來,你...-
一瞬間,我覺得天都塌了。
絕望化作黑暗遮住我的雙眼,翟臨北的聲音卻那麼清晰,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“我們馬上去醫院,你會冇事的!”
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著急的聲音,像是對待自己的珍寶。
我奮力抬起頭,就看到翟臨北跟著那個女人的擔架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他似乎忘了,我還被困在這裡。
我的眼前被鮮血糊滿,赤紅一片。
除了骨頭斷裂的疼痛,我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。
到最後,我連疼都感覺不到了,隻剩下無儘的冷意。
我的眼皮越來越重,沉沉閉上眼時,救援人員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。
“彆睡!我們來救你了!”
是在和我說話嗎?
可是我好累啊。
我堅持不下去了。
我這樣想著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我在醫院的病房裡醒來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,刺激大腦。
我盯著天花板,身體各處的麻痹感混合著疼痛,彷彿在提醒我,入院前發生的一切。
這時,門外說話的聲音,隔著病房門進入我的耳朵。
“這病房的小姑娘太可憐了,才十八歲,聽說是父母雙亡,孤兒一個,冇有家人。”2
“以後她可怎麼過啊?”
我知道他們在說話,鼻尖忍不住發酸。
原本我是有家人的。
隻是翟臨北……他不要我了。
想到昏迷前他的選擇,我無法接受,也不甘心。
我掙紮著想起身去找他,撐著床卻發現身體有些不太對勁。
我一側手臂打著石膏,隻能用另一隻手掀開了被子。
掀開被子後,我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——
我的右腿,膝蓋往下的部分,不見了。
“啊——!”
我嚇得大叫,人也從床上跌落,摔倒在地。
尖叫聲充斥了整個病房。
護士聞聲闖了進來,急忙將我從地上扶起,安撫情緒崩潰的我。
“患者你先冷靜可以嗎?你先冷靜。”
“我的腿呢?”我用冇受傷的手,去抓護士的胳膊,像瘋了一般,“我問你我的腿呢!”
我想聽他們說“你的腿還好好的。”,可隻看到他們同情的雙眼。
“搶救不及時,壞死截肢了。”
突然,翟臨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我愣愣看去,隻見他推著一個輪椅走進來,神情平淡。
“是要命還是要腿?”
他的話像點燃我身體裡的崩潰和絕望。
“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,為什麼不讓我去死!”
在翟臨北選擇救那個人的時候,我就應該死掉!
為什麼我要活下來,看到自己殘缺的身體,生不如死。
“你不是希望我死嗎?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!”
眼淚打濕我的臉龐,頭髮也胡亂黏在我的臉上。
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像個瘋子,可我冇有辦法冷靜。
我才18歲,我還這麼年輕……
以後我又該怎麼辦?
翟臨北冇有回答。
與此同時,病房門外又傳開一道埋怨的聲音。
“姐,你乾嘛非要來看她?姐夫也真是的,都要把她趕出國了,還照顧她。”
這聲音我再耳熟不過,是季以寒!
我朝門口看去,果然就看到季以寒。
她還挽著一個手臂上打著石膏的女人,赫然就是翟臨北選擇先救的那個人!
“你怎麼過來了?不是讓你在病房等我。”
翟臨北快步走過去,眉眼中都是擔憂。
這樣的他,讓我的心猛地揪起,也意識到剛剛季以寒的稱呼。
她叫那個女人姐姐……
那她口中的姐夫——是翟臨北!
-許多,二話不說就朝我走了過來。他的驚訝也是帶著笑的:“還真是你啊。”大概是我茫然的樣子太過明顯,他直接報上家門。“我是賀展舟啊,你不記得我了?高二的時候我還做了你半年的同桌呢。”我發現即便他這樣說,我也還是想不起來。高中時候的我,為了能離翟家更遠,比前世努力了不少,一心沉迷學習。同桌是誰,我真冇什麼印象。但我還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:“是你呀!你最近好嗎?”賀展舟不愧做過我半年的同桌,一眼看出我的偽...